紅雙井:革命戰(zhàn)爭年代的初心甘泉
發(fā)表時間:2025-07-03分享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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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雙井 羅張琴 供圖
□羅張琴
永新三灣。1927年9月29日至10月3日,毛澤東在此領導了舉世聞名的“三灣改編”,創(chuàng)造性地確立的“黨指揮槍” “支部建在連上”等一整套嶄新的治軍方略,是我黨建設新型人民軍隊最早的一次成功探索和實踐。
在三灣改編紀念碑前肅立,毛澤東慷慨激昂的演說已被歲月封存,唯楓樹挺拔的身姿還述說著當年紅軍的故事。
山風陣陣,雨打陽光落。青石鋪就的小路引著我們沿楓樹坪往南走,不過百米,到了鐘家祠堂。兩個并排臥著的小水井,嵌在祠堂左邊的山沖下。井壁,鵝卵石光滑;井圍,水泥板堅實;小木牌標注的“紅雙井”,支撐著一段又一段不朽的時光。我在井邊駐足。井水清清婉婉,發(fā)出深藍的幽光,一些凝在山間枝頭的小雨珠濺落在水面上。歷史長河奔流,井水竟似也潺潺,不覺然仿佛有鋤鍬撞擊、戰(zhàn)馬嘶鳴、軍民問答之聲傳來,聲聲經耳,漸入心田。
三灣改編期間,部隊在楓樹坪休整。炊事班一個戰(zhàn)士去鐘家祠堂的井邊取水,看到水很渾濁,便轉身到河里挑了擔水回到廚房,進門時嚷道:“這村里的井水好渾濁喲!”這話驚醒了遠眺沉思的毛澤東:工農革命恰似一泓清水,水流不腐,綿綿不息……千萬莫小看這水,它是老百姓的命,更是革命者的命!水渾可不行,必得清源以新浴,新浴后的革命隊伍才能脫胎換骨。
毛澤東立即要戰(zhàn)士借來鐵鏟和土箕,利索地卷起衣袖和褲管,直奔井邊彎腰鏟土、修建井圍。不到兩個小時,兩口井的井圍修好,每口三尺見方,井水慢慢澄清。望著清清亮亮的井水,毛澤東笑了。水清乾坤凈,水明乾坤朗。也許,在毛澤東的心里,井不僅僅是井,更是未來他所希望給予老百姓的朗朗乾坤和無虞天地。
部隊進村不擾民,首長還親自挖井修圍,這些很快打消了村民的疑慮和恐懼,三灣老鄉(xiāng)陸續(xù)從山上回到村里。他們與那兩口井一起,親眼見證了五天四夜“三灣改編”的光輝歷程。
永新,新中國十大將軍縣之一,不到十萬人口,卻有一萬多人走上了長征路,八千多人犧牲在長征路上。這些紅軍將士,知道紅雙井水的甜,戀家鄉(xiāng)風物的美,愛家鄉(xiāng)人的親,但是,為了革命大業(yè),義無反顧踏上了霧靄重重的征程。
為保護紅雙井,三灣改編時負責站崗放哨的時任兒童團團長鐘九生老人,在井邊百米外建起土磚房,每天清理井邊雜草枯枝、打撈井中異物。老人幾十年如一日,像守候親人紅軍一樣守護著井,守護著紅井兩岸的稻田與炊煙。當?shù)卮迕窦s定,任何人不得破壞山中植被,不得在井邊方圓百米養(yǎng)禽放牧、吃喝拉撒。
紅雙井也很是奇妙。耄耋老人李福龍告訴我,即便再旱的年份,紅雙井的水也終年不干,飲用不盡,年年歲歲保持三尺不到、二尺有多的水位。有霧的清晨,紅雙井的上空總有霞光繚繞,很是靈氣逼人。
山鳥遠遠近近,飛起又落下。云從籬笆前邁過,野菊花在枝蔓上開放。正愣著,一扇老舊的木門開啟,走出一位白發(fā)老農,腋下箍著一捆草,望了一眼我們。一個孩子,拎著水桶走過來,“咕咚”往井里一放,舀上一桶水,輕快走遠。兩條小狗從小道竄出,并不吠叫,默默瞅一瞅漸趨平靜的水,轉眼消失在阡陌。
如果說百姓們是在“紅雙井”邊了解了中國共產黨的那顆初心,那么在經濟社會高速發(fā)展的當下,關于“人民至上”這一宣言的詮釋,沒有什么比我們的親身經歷更有說服力。
喝一口紅雙井的水上路,追憶二萬五千里長征,突然領悟,其實所有的告別與奔赴,都是同一種堅守,同一份初心。
來源:中國水利報 2025年7月3日
責任編輯:王瑜

